</dt>
“見過阿叔。”清漪規規矩矩的給慕容諧行禮。
慕容諧伸出手來,“好了,都是一家人,不必這麼多禮。”說著,他看向慕容定,目光裡頗為責怪,“說起來,這事我還要怪六藏。行軍途中頗為辛苦,你受苦了。”
“阿叔哪裡的話,何況原本也事出緊急,兒怎麼可能覺得辛苦呢。”清漪低頭道。
慕容諧點了點頭,慕容延坐在一旁,小心的盯著清漪看。
“坐著吧。”慕容諧說道,慕容定身邊已經擺上了一個食案還有坐席,清漪道謝之後,在慕容定身邊坐下來。
這場是家宴,沒有那麼多的規矩,慕容諧說了兩句話之後,領頭用匕首割羊腿上的肉,吃了一會,他看向慕容定,“六藏,你阿孃還有嬸母都安排好了?”
“嗯,都安排的差不多了,我之前怕她們留在沔州不安全,所以吩咐人,只要阿孃身體好了,就帶著她們北上。”
慕容諧聽了連連點頭,“這樣最好,畢竟南邊實在是不太平。在我們身邊看著也好。”
慕容弘和慕容烈低下頭去,垂下的睫毛掩去眼中意味深長的目光。
慕容定瞧上去也不甚在意,“阿叔說的甚是,”他遲疑了一下,“阿叔,我得到訊息,說是段蘭帶著皇帝北上晉陽了,這你看……”
慕容諧陷入一片沉思中,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。
清漪看了旁邊一圈,發現幾乎沒有人動箸,一心一意等著慕容諧開口,她默默的放下了手裡的湯勺。
慕容定聽到那輕微的聲響,拿起匕首從烤的金黃,油光亮閃閃的羊腿上割下一大塊肉,細心的順著肉的紋理切割好,沾上蜂蜜放到她面前的盤子裡。
剎那間,除去慕容諧之外,所有人的目光剎那間落到了慕容定和清漪身上。慕容弘和慕容烈兩個還沒娶妻,看的眼熱不已。慕容延雖然娶妻,可妻子和他相敬如冰,哪怕知道母親和朱娥出逃,他也只是問賀樓氏,沒有過問朱娥。
他見著慕容定旁若無人的給清漪切肉,心頭湧出一陣淡淡的酸澀。這酸澀在心頭拂過,很快消弭無形。
“他氣勢正盛,我們也不好和他直面交鋒,”慕容諧想到了什麼,嘴角扯了扯,“大丞相的確是個梟雄,死在一個傻子手裡可惜了。他的兒子和他又不一樣,阿爺如虎,兒如莽夫。”
“阿爺,段蘭此人有勇無謀。”慕容延嚴肅起面容,“尤其此人還長了獠牙,魯莽無知,和他的阿爺完全沒有多少相似之處。給大丞相做事,是因為我們兩家是親戚,大丞相也有實力,可是段蘭他……”
慕容延皺了皺眉頭。
“你以為他是真傻子嗎?”慕容諧看過去,直接把慕容延看的低下頭去,慕容諧目光深沉,“段蘭不蠢,他的話,不要輕舉妄動。”
慕容延悻悻的,慕容諧睨他,“六拔你還年輕,有些人不能看他表面如何,現在我們還沒到和他撕破臉的時候。臉上還是要做全的。”
“好吧,此事暫時到此為止。我們一家已經許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頓飯了。”慕容諧道。
他話語才落,慕容延立刻提醒,“阿爺,阿孃還沒來。”
慕容諧不耐的皺起眉頭,“你阿孃的那個性子,只要見著我在,就恨不得給我鬧出點事來。”
慕容延聽後頗為不甘的低下頭來,氣的狠了,側過首,趁著慕容諧沒有注意,狠狠剮了慕容定一眼。
那一眼被清漪捕捉到,她有些驚訝的望著他。慕容延見她看過來,楞了一下,很快反應過來,臉上擠出一抹像是討好,又像安撫的笑。
慕容定坐直了身子,直接從中切斷了慕容延投向清漪的視線。
“嬸母是和阿孃一塊的,過段時日應該就能見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