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見母親。
恰好宋清兮也剛過來。
宋佑安並沒有迴避她,將此事一五一十說了。
王氏震驚而心痛:“怎麼會這樣?她說那頭髮是她自己剪的。說她看開了,說她想遁入空門……”
她曾問過雁回頭發是怎麼回事,卻被其遮掩過去。其實只要說一句話就行的啊,雁回究竟存了什麼心思,可想而知……
宋佑安衝口而出:“既然她想遁入空門,那就遂了她的心願吧。”
王氏一驚,連聲阻止:“不至於,佑安,不至於的。她肯定只是害怕,所以才不敢告訴我們。又不是她找的歹徒。再說,纓纓不也沒事嗎?何至於就逼她出家呢?”
“不也沒事?”宋佑安苦笑,“母親說的真簡單。沒出事是她福大命大,萬一出事了呢?母親莫不是忘了,纓纓怎麼會得罪北斗教的人?那都是因為兒子。十一年前她替我擋了災,十一年後,還要她因我而喪命嗎?她於我有恩,我們家是怎麼對她的?”
王氏眼淚直流:“佑安,你……”
“就算這件事先不論,那先前金豬吊墜一事,又算什麼呢?”宋佑安抬眸望著母親,“不是沒給過她機會。恕兒子直言,母親處事不公。”
宋清兮將手帕遞給母親,輕聲插話:“金豬吊墜是什麼?”
宋佑安無視母親的暗示,將金豬吊墜一事說了。
宋清兮略一沉吟,不緊不慢道:“下毒害人,確實要重罰。上次就不應該輕輕揭過,相比起來,這次反倒沒那麼嚴重。”
“那也不能讓她出家,她還年輕啊……”王氏心內焦急,眼淚大滴大滴地掉,“府裡一個姑娘出了家,你讓其他兩個姑娘怎麼辦?不如給她找個人家,遠遠發嫁就是了……”
宋清兮搖頭:“不妥。給人下毒,已經不是性子偏了,而是蠢毒。直接嫁到別人家,那才是害人害己,連累全家。”
“雁回她,她這是心病,好好勸導了就能好的……”
“上次母親也是這麼說的。”宋佑安直視著母親,“可她真的就好了嗎?纓纓失蹤後,我甚至還曾問到她頭上,她指天發誓,說自己毫不知情。”
宋佑安心裡清楚,危急關頭為自保而禍水東引,事後因為種種原因假裝無事發生並不預警,此事仔細來說,遠沒有下毒害人性質嚴重。可他內心深處卻似乎更難原諒前者。可能是因為之前不滿的積累,也可能是因為這件事與他有千絲萬縷的聯絡。
一想到纓纓因為當年舊事落入歹徒之手,他就自責懊惱而又無力。那歹徒擅長易容,又行事古怪。若非太子救出了纓纓,那她是什麼樣的後果,他連想都不敢想。
此事因他而起,讓他怎麼能輕易放下?何況這件事明明可以避免的。
王氏不知該說什麼好,只輕聲道:“佑安,她是你親妹妹……”
“對,她是我親妹妹。”宋佑安眼眶微紅,“因為知道她是我親妹妹,知道她以前受了委屈。所以母親在她和纓纓之間選擇她的時候,我不反對。她要我遠離纓纓,不私下來往,我也儘量去做。甚至她給纓纓下毒,母親卻只讓她唸佛兩個月,當作懲罰,我也勉強忍了。可這次呢?我要一直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麼?”
“那你想怎麼樣?難道真的想逼死她?”王氏忍不住哭出聲來,“她有千般不好,那也是你親妹妹,是我當年沒看好她,才讓她流落在外十四年,是我沒教好。你不如連我一塊兒逼死好了!”
宋佑安忙道:“兒子不敢。”
宋清兮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脊背,轉頭看向長兄,美麗的臉上並無太多表情:“大哥想必也很清楚,賞罰分明,獎懲有度,方能服人。上次她下毒,情況要惡劣得多,卻只是在佛前反思,那這次若罰得過重,非但不能起到懲戒作用,只怕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