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。
里正皺皺眉,心裡對許家的想法一清二楚,自然有些不喜。當即說道:“分家分家,總要把這個家好好分一分。你先說說你們家裡都有些什麼吧,銀子、糧食、工具、牲畜、房子、地,什麼都得分。再有,當初你們說青山打野雞賣掉的錢,都攢著給他娶媳婦,那這份錢就不用分了,單拿出來給青山吧。”
許方氏倒吸一口氣,眼睛都瞪圓了,“啥?哪有這麼分的?他五年沒在家,這家裡的東西可不是他賺回來的,平分對老二、老三公平嗎?再說老三讀書還用著銀子呢,全分出去要喝西北風了!”
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沒做好完全的準備就急著分家,任許方氏再小心還是在大家面前暴露了目的。她不就是想把許青山趕出去嗎?還想叫他淨身出戶,當誰傻子看不出來呢?
眾人紛紛議論起來,對許家幾人指指點點的,這種熱鬧他們最愛看了,何況還有點秀才欺負大哥的意思,全都站在許青山這邊指責起許家人。許青柏看到這種情況忙扯了下許方氏的袖子,許方氏明白他是讓她分,頓時心塞得差點吐出一口血來。
就在這時,劉松帶著那十幾個兄弟過來了,往門口一站,問道:“山哥,什麼事兒?”
許方氏立時就是一哆嗦,口中的抱怨就嚥了回去。許青山笑了笑,道:“沒事,分家呢。”
“分家?”一個兄弟掃了幾人一眼,冷聲道,“山哥分家都分了什麼啊?我們兄弟多,都幫他搬走!”
“對,分完沒?分完就搬了啊!”
許老蔫擺擺手道:“沒,沒分呢。”
“那趕緊著呀,還等啥呢?”
許青柏看到這些人就能想起許青山給他講的那些殘肢斷臂,臉色發白,強忍著嘔吐的慾望,急忙又拉了拉許方氏。許方氏見他這樣嚇了一跳,聽他在旁邊低聲道:“我考上秀才什麼沒有?你抓著這點東西不放,是想看我遭殃嗎?”
許方氏不敢再耽擱了,她是不甘心得厲害,但她更怕繼續下去會影響小兒子考試。若因為這些沒考中秀才,那她才要悔得哭死呢!
之前那些野雞一共賣了一兩銀子,其他的許方氏也來不及遮掩,咬咬牙,說道:“單分給老大一兩銀子,家裡還有四兩,那是我們老兩口的,就不分了。”
許姚氏冷著臉,立馬道:“娘你記錯了吧?我記得上次你說你手裡沒銀子了,還叫我跟我孃家借了一回呢。既然你手裡沒銀子,那這些不就是咱們大家夥兒掙回來的嗎?咋又成你的了?”
許方氏那麼說自然是不想把銀子分給許青山,她小兒子還要考試讀書呢,誰知竟被這個蠢貨拆了臺,頓時打死她的心都有了!可看著里正皺眉的樣子,她只能硬著頭皮道:“四兩銀子就……”
“一家一兩吧,還剩下一兩應該給我們二房。娘你要知道這幾年,大哥、三弟都不在家,活兒都是我們兩口子乾的,再說我還要養你孫女呢,那一兩應該給我們。”許姚氏突然插嘴,一下子就把錢分利索了。
許青山點點頭,跟著說了句,“很公道。”
外頭那群兄弟立馬齊聲說:“山哥說公道就公道!”
許方氏又嚇了一跳,都顧不上發作許姚氏了,立馬應下,“行,你們沒意見那就這麼分。鍋碗瓢盆所有東西都分三份,只是那地就不能這麼分了。里正,不是我偏心,老大離家五年,就算以前沒走的時候他也是不下地的,那地可都是我們侍弄的啊。”
這下許姚氏就跟她站一邊了,“里正,我娘說得對,那地都是我們兩口子跟著爹孃侍弄的,我看一分為二,一半給爹孃,一半給我們就正好。”
許家為了供許青柏讀書,其實沒什麼錢,這麼多年總共也就四畝地而已。家裡又沒什麼好的掙錢門路,全指著這四畝地呢,許方氏當然誰都不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