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多人見從許清嘉這裡打探不出什麼,轉爾又將目光投向了許府家眷。這一陣子胡嬌在外面的應酬也多了起來。
相熟的人家皆來請她,推又推不掉,胡嬌去了也只是裝傻,一問三不知。
“……真有這事兒?我家夫君回來從不曾提起,我也深居簡出,若非大夫人今日提起,我還不知道呢。寧王這是要做什麼呀?”一臉天真無辜外加好奇。
眾婦人默:是啊寧王到底要做什麼呢我們也想知道啊?!
今日乃是國舅授意,傅老夫人特意喚了傅二夫人前去交待,由她出面請了胡嬌前來赴宴,又邀請了一幫親近的傅系同輩官眷前來作陪。
以前各處有宴,胡嬌至多坐在中席,但自許清嘉升官之後,她的地位也水漲船高,今日宴請的官眷們年紀皆同她差不多,但夫婿的品級沒有一位與她地位相當,一不小心胡嬌就成了首座之上的賓客。
乍然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,胡嬌頗不習慣。
作陪的傅大夫人與她關係並不親近,傅二夫人又坐的離她比較遠,聽到她這話頓時低頭抿嘴笑了一下。
胡嬌別瞧著年輕,卻不是那起子沒禁過事兒的,有點事兒就張揚的到處都是。從婆婆交待這件事情開始,她就心中微哂,這件事情多半不能達成。
國舅對傅開朗多有不滿,認為這個兒子跟自己不夠貼心貼肺。事實上父子二人政見不合已非一日,自傅開朗回京之後父子二人吵了也不知道有幾回,回回氣的傅國舅恨不得揍二兒子一頓。
因此傅老夫人對這位二兒媳婦也多有諸多不滿,總認為二兒媳婦有教唆之嫌。傅老夫人一片慈母心腸,總認為錯不在自己兒子。
傅大夫人陪笑,“許夫人說笑了呢。外面都知道許尚書與夫人伉儷情深,我們也是整日在後院裡忙碌,偶爾聽來一耳朵,只當是解解悶。”
胡嬌掩口輕笑:“我年輕膽子又小,上月外面砍了幾百人,嚇的好些日子沒睡好。我家夫君大概是怕我胡思亂想,嚇壞了我,這才什麼都不肯告訴我的。大夫人不知道,我自到長安城後就睡眠不好,大夫也說要我少操些閒心呢。家裡三個孩子都鬧騰的我頭疼,夫人若是知道內情,不妨講來聽聽?”
傅大夫人:“……”
傅二夫人肚裡笑的腸子都要打結了,使勁低下頭掩飾嘴邊的笑意。
她沒聽錯吧?敢提刀砍人的尚書夫人跟她家大嫂說自己膽小,聽到殺了人都好些日子沒睡好,誰信?!
偏偏在場的婦人們不管信不信都不能反駁指出胡嬌說謊。
——不知底細就是有這點好處,隨便撒謊都沒關係。
反正傅二夫人是不準備戳破胡嬌的謊言。
這種宴會參加的多了,胡嬌煩不勝煩。
她本性裡更喜歡真刀實槍的較量,而不喜歡這種旁敲側擊的打探。
許清嘉最近的處境絲毫不比胡嬌的好多少。假如說胡嬌只算是受到了此次事件的波及,那麼許清嘉就處在風口浪尖,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。才擺脫了打探的同僚就被季成業給堵住了。
許清嘉被季成業揪著進了一間酒樓,挑了個雅座進去,點了酒菜,季成業就按捺不住了: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寧王再抓下去,我都要忍不住彈劾他了!”
哪有這種毫無罪名就開始搜身抓人的。
許清嘉滿飲了一杯酒,頗有幾分漫不經心:“沒事兒,你想彈劾就彈劾吧,反正多你一個不多,少你一個不少。”
季成業:“……”這是什麼話?
“許賢弟,許大人,許尚書,你就……給我透個底吧,好歹也讓我知道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兒?我這心裡總覺得慌的厲害,沒底!”
許清嘉把玩著杯中酒,喟嘆:“這件事情與御史臺無